第1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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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“師黎”
這兩個字從舌尖上滾落的時候,帶著無盡的熟悉和生疏。
她的脊背上壓著一只手，順著一下一下的撫摸。平伏她的恐懼。
天樞君眼睛落到了被丟到了一邊的司玄身上，少年有一張根本不是凡人能有的臉。現如今他匍匐於地,仰望著面前的上神。
“是你惹來的？”
天樞君看了一眼頭頂上張開的金光,此刻天雷依然連接不斷地落下來，想要將這防護給擊穿。
司玄對上那雙濃黑的眼眸，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戰栗。他從出生開始，便是在牢獄一樣的蘊靈島。他認不得上界的上神上仙。但是本能告訴他,他不能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作對。
他艱難的張了張嘴,想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體面,回答一個是。可他對著那雙冰冷的眼睛,嗓子眼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面前的上神沒有等他太久,“看來是了。”
話語落下，他只覺得心口一痛。司玄捂住心口，見到上神的指尖上浮著一顆殷紅的血珠。
那是他的心頭血！
司玄渾身一陣戰栗,牙齒忍不住上下打顫。
取心頭血從來不是什麽簡單事,這個男人簡簡單單擡手就做到了。
那麽殺他也是易如反掌,只是他不想去做而已。
天樞君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雷火。說實在話,天雷其實也是個很煩人的東西。天雷降下責罰罪人。只求將罪人元神誅滅,至於其他有沒有被牽連，並不很在乎。
那顆鮮紅的血珠凝結在他的手裏,天樞君看向司玄，擡手隔空割下他一段長發。長發霎時出現在他的指間，眨眼的功夫幻化出了一個和司玄完全一模一樣的少年出來。
金光匯集成千絲萬縷的絲線,向司玄攀爬過去。司玄下意識想要逃開,渾身卻和被釘住一般，完全動彈不得。
靈府伸出穿來劇痛,魂魄竟然被生生抽出一縷。司玄躺在那兒，渾身大汗淋漓，看著被抽出的那一縷魂魄，被註入了那個人偶裏頭。
霎時間，原本還神情呆滯的人偶，眼裏有了神采。
人偶做成，天樞君嘴裏清喝一聲，那個有了些許神智的人偶便被種種的拋出了金光咒之外。
人偶是以司玄的魂魄精血制作而成，一定程度上，也是他本人。頓時天雷似乎已經找到了目標，所有的威力全沖那只人偶而去。
雷電當空劈下，這一片地，都被照得雪亮。
即使只有那麽一縷，但是神魂被湮滅的滋味，還是傳到了司玄的身上。司玄忍不住再吐兩口血，徹底的暈死了過去。
人偶徹底的灰飛煙滅之後，轟隆的雷鳴也隨之消失。天地間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。
天樞君撤掉掩在曲冉冉耳邊的靈力，外面的聲響重新灌入她的耳朵裏。
“沒事了。”
天樞君抱住她，手掌在她後背上的長發輕輕安撫。
曲冉冉感覺到周身被抱住，她一頭靠在他懷裏，深深呼出口氣後，徹底放任自己在他的懷抱裏睡了過去。
等到再醒過來，已經置身在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
她醒過來，猶自還有點回不過神，兩眼放空的盯著頭頂。
“你醒了？”
她循著聲源去看，見著老神仙坐在那兒，也不知道他守在這兒多久，反正她擡手碰了碰他的衣袖，從那上面感覺到了清晨露水的潮濕。
“這是在春景圖裏。”天樞君看著她往四周看，給她解惑。
“我們的地方離城鎮太遠，只能先到圖裏頭。”
曲冉冉點點頭，她靠在那兒，又閉了閉眼。
天樞君起身，給她倒了一杯甘蔗汁。
甘蔗汁是鮮榨出來的，送到唇邊的時候有果物的清香。
甘甜的汁水可以滋陰，補充津液。天樞君對醫術有自己的見解，她醒了也不忙著給她喝溫水潤喉，先喝點甜汁，將津液補上來再說。
她昏睡過去之後，他仔細的給她察看了軀體。不過是小半會時日沒見。她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模樣。
“你多少也要愛護你自己。”
曲冉冉是真的渴得有些厲害，昏睡過去之後不覺得。醒來之後，只覺得口幹舌燥。
她就著老神仙的手，將蔗汁一飲而盡。
喝完之後不過小半會的功夫，渾身上下都舒爽了許多。
“師兄他們怎麽樣？”曲冉冉捂住脖子咳嗽了兩聲問道。
“你都這樣了，還想著別人呢？”
見著曲冉冉坐在那兒，兩眼期盼的望著他，老神仙嘆口氣，“放心，他們都沒事。不過也都受了傷，好在也沒有什麽大礙。”
曲冉冉聽後終於坐了回去，“那個和我一起的小子呢？”
她沒把司玄給忘記，她記得當時她是打算把司玄丟出去吸引天雷的，誰知道天雷劈下來的速度太快了。
“也在。”
天樞君眼睛看向門外的另外一邊，“我已經讓無幽將他安頓好了，不管什麽時候，你都可以見他。”
他說完頓了頓，“你說了這麽多，怎麽不問問你自己，還有不問問我還有孩子呢？”
曲冉冉啞口無言，不由得別開頭，“這不有你嗎，反正有你在，你是絕對是不會讓我出事的。”
天樞君點頭說是，“的確，只要我在這世上一日，不管怎麽樣，我都會拼盡我全力保全你。但你能不能稍微將你自己的性命當回事？”
“我問了無幽，他說你當時主動斷後。”他說著笑起來，但笑意不達眼底，她看著他，只覺得他笑容發冷。
“你能不能將你自己的性命當回事，至少能放在心上？我是能救你，但是我不能逆轉生死，到時候所有能救回你的手段，都不是你願意承受的。到那時候，你是在往我的心頭上捅刀嗎？”
老神仙說到這裏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，雙眼幾乎是釘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你在乎你的師兄，你在乎那些原本和你沒有多少情誼的同門，甚至陸風他都能分一杯羹，唯獨我，從來就不在你的考量內。”
“我傷心是否，如何也罷，也從來沒有在意過，是不是？”
曲冉冉恨不得兩眼一閉，繼續睡死過去算了。至少自己睡死了，老神仙可不會這麽抓住她質問。
“看著我。”天樞君見著她不自覺的眼睛又撇到一邊去，一手徑直貼在她的臉頰上，強迫她回頭過來。
“說真話。”
曲冉冉鮮少看到老神仙真正的冷下臉，她罕見的止不住心慌。
“我、我其實覺得，你這麽厲害，也用不著我擔心什麽。”她嘴禿嚕一瓢，就把心裏話給說出去了。
頓時見到面前老神仙的臉冷了下來。
“你看呀。”話都已經說出去了，想要收回來也沒有可能，曲冉冉硬著頭皮說下去，“你這麽厲害，又是上神，活了這麽多年。什麽事都已經看開了，我覺得，應該也不用我操太多的心。”
她看著老神仙的臉色t越來越黑，不由得聲量漸漸低下去。
“所以，我是活該嗎？因為我看起來厲害，所以我在你眼裏無所不能，就算你真的出事，你也覺得我能輕易扛過去？”
曲冉冉嘴唇動了動，這難道不應該是嗎？
上神上仙因為活了太多年，看得太多，經歷的太多，曲冉冉不怎麽覺得他們的感情能濃烈到哪裏去。
就算真的熾熱，只要時間足夠，也足以撫平一切。
滄海桑田，所有都抵不上時光。
她見到他閉上眼，嘴唇抿緊，閉上的眼睛顫顫發抖、
曲冉冉不知所措，她起身想要去抱住他，但畏縮著不敢上前。
她坐在那兒，手足無措的望著他。她想要安撫他，卻不知道怎麽做。
“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。”過了好會，天樞君終於睜開眼。
曲冉冉疑惑的看他。
“能徹底忘記你，不去聽有關你的事，不去找你的蹤跡。”
他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，“這麽多年，原來六根不凈，放不下的，從頭到尾都是我。”
曲冉冉小心的覷他，過了會，她不管不顧的抱過去。
兩手環過他的腰身，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。
“我其實沒覺得自己會死，我一直覺得，我是個得天命的人。”
只不過是被陸風那條狗男人給連累了而已。
“我其實一直到第二回 被天雷追著轟，都沒覺得自己會死。你說我狂妄也好，不知天高地厚也罷，我總覺得，只要有你在，不管怎麽危險，我應該都能沒事的。”
“你生氣其實也是應該的，我聽我自己的話，都覺得這個人這麽可惡，仗著有你在，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亂來。”
“越說越覺得我自己可惡了。要不然你出出氣？”
她抓起天樞君的手，他的手掌寬大幹燥，被她拿住手腕擡起來。
才把他的手掌拿起來，還沒來得及擡起來，他反手把她再次拉到懷裏。
她仰起頭，嘴唇觸碰在他的下巴上。這輕微的觸碰，霎時間引起激烈的波濤。他低頭下來，重重碾壓在她的唇齒上。手指重重的揉在她的腦後。
他狂亂，剝掉了他以往自制的做派，氣息幾乎是瞬間被他吞入喉裏。
柔軟滑膩的觸感蔓延，她雙臂攀上他的脖頸，摸索著去拉他腰間的帶鉤。手搭上去，才要挑開。就被一手按住。
他身體滾燙，即使衣著整齊，她也感覺到他軀體的滾熱。
“為什麽不行？”曲冉冉輕聲問。
老神仙睜開眼，臉上緋紅，顯然忍得有些辛苦。
“你才回來。”
“我又沒有傷筋動骨。”曲冉冉嗤笑，手上繼續動作，輕易勾挑之間，帶鉤松開。
她將他埋入來。
“忍的這麽厲害嗎？”曲冉冉扶著他的肩膀，蹭著他已經汗濕了的發鬢。半是好奇半是惡劣的調侃。
他握住她的肩膀，重重撞了下。她嚇得一手抓緊了。
他的眉目沈沒於斑駁的光影裏，雙眼炯炯的望著她，內裏的波濤能將她整個吞沒。
“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……”他手指握住了她，將她往下按，配合著上頂的力道。
他熱烈的擁抱她，充斥生命溫度的肌膚，還有豐盈的軀體，她被他整個擁抱在懷中，長發相互交纏在一起，和他們此刻一樣。
他終於在這幾日的虛無和恐懼裏得到短暫的解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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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黎”
這兩個字從舌尖上滾落的時候,帶著無盡的熟悉和生疏。
她的脊背上壓著一只手，順著一下一下的撫摸。平伏她的恐懼。
天樞君眼睛落到了被丟到了一邊的司玄身上，少年有一張根本不是凡人能有的臉。現如今他匍匐於地,仰望著面前的上神。
“是你惹來的？”
天樞君看了一眼頭頂上張開的金光,此刻天雷依然連接不斷地落下來，想要將這防護給擊穿。
司玄對上那雙濃黑的眼眸，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戰栗。他從出生開始，便是在牢獄一樣的蘊靈島。他認不得上界的上神上仙。但是本能告訴他,他不能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作對。
他艱難的張了張嘴,想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體面,回答一個是。可他對著那雙冰冷的眼睛,嗓子眼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面前的上神沒有等他太久,“看來是了。”
話語落下，他只覺得心口一痛。司玄捂住心口，見到上神的指尖上浮著一顆殷紅的血珠。
那是他的心頭血！
司玄渾身一陣戰栗,牙齒忍不住上下打顫。
取心頭血從來不是什麽簡單事,這個男人簡簡單單擡手就做到了。
那麽殺他也是易如反掌,只是他不想去做而已。
天樞君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雷火。說實在話,天雷其實也是個很煩人的東西。天雷降下責罰罪人。只求將罪人元神誅滅,至於其他有沒有被牽連，並不很在乎。
那顆鮮紅的血珠凝結在他的手裏,天樞君看向司玄，擡手隔空割下他一段長發。長發霎時出現在他的指間，眨眼的功夫幻化出了一個和司玄完全一模一樣的少年出來。
金光匯集成千絲萬縷的絲線,向司玄攀爬過去。司玄下意識想要逃開,渾身卻和被釘住一般，完全動彈不得。
靈府伸出穿來劇痛,魂魄竟然被生生抽出一縷。司玄躺在那兒，渾身大汗淋漓，看著被抽出的那一縷魂魄，被註入了那個人偶裏頭。
霎時間，原本還神情呆滯的人偶，眼裏有了神采。
人偶做成，天樞君嘴裏清喝一聲，那個有了些許神智的人偶便被種種的拋出了金光咒之外。
人偶是以司玄的魂魄精血制作而成，一定程度上，也是他本人。頓時天雷似乎已經找到了目標，所有的威力全沖那只人偶而去。
雷電當空劈下，這一片地，都被照得雪亮。
即使只有那麽一縷，但是神魂被湮滅的滋味，還是傳到了司玄的身上。司玄忍不住再吐兩口血，徹底的暈死了過去。
人偶徹底的灰飛煙滅之後，轟隆的雷鳴也隨之消失。天地間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。
天樞君撤掉掩在曲冉冉耳邊的靈力，外面的聲響重新灌入她的耳朵裏。
“沒事了。”
天樞君抱住她，手掌在她後背上的長發輕輕安撫。
曲冉冉感覺到周身被抱住，她一頭靠在他懷裏，深深呼出口氣後，徹底放任自己在他的懷抱裏睡了過去。
等到再醒過來，已經置身在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
她醒過來，猶自還有點回不過神，兩眼放空的盯著頭頂。
“你醒了？”
她循著聲源去看，見著老神仙坐在那兒，也不知道他守在這兒多久，反正她擡手碰了碰他的衣袖，從那上面感覺到了清晨露水的潮濕。
“這是在春景圖裏。”天樞君看著她往四周看，給她解惑。
“我們的地方離城鎮太遠，只能先到圖裏頭。”
曲冉冉點點頭，她靠在那兒，又閉了閉眼。
天樞君起身，給她倒了一杯甘蔗汁。
甘蔗汁是鮮榨出來的，送到唇邊的時候有果物的清香。
甘甜的汁水可以滋陰，補充津液。天樞君對醫術有自己的見解，她醒了也不忙著給她喝溫水潤喉，先喝點甜汁，將津液補上來再說。
她昏睡過去之後，他仔細的給她察看了軀體。不過是小半會時日沒見。她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模樣。
“你多少也要愛護你自己。”
曲冉冉是真的渴得有些厲害，昏睡過去之後不覺得。醒來之後，只覺得口幹舌燥。
她就著老神仙的手，將蔗汁一飲而盡。
喝完之後不過小半會的功夫，渾身上下都舒爽了許多。
“師兄他們怎麽樣？”曲冉冉捂住脖子咳嗽了兩聲問道。
“你都這樣了，還想著別人呢？”
見著曲冉冉坐在那兒，兩眼期盼的望著他，老神仙嘆口氣，“放心，他們都沒事。不過也都受了傷，好在也沒有什麽大礙。”
曲冉冉聽後終於坐了回去，“那個和我一起的小子呢？”
她沒把司玄給忘記，她記得當時她是打算把司玄丟出去吸引天雷的，誰知道天雷劈下來的速度太快了。
“也在。”
天樞君眼睛看向門外的另外一邊，“我已經讓無幽將他安頓好了，不管什麽時候，你都可以見他。”
他說完頓了頓，“你說了這麽多，怎麽不問問你自己，還有不問問我還有孩子呢？”
曲冉冉啞口無言，不由得別開頭，“這不有你嗎，反正有你在，你是絕對是不會讓我出事的。”
天樞君點頭說是，“的確，只要我在這世上一日，不管怎麽樣，我都會拼盡我全力保全你。但你能不能稍微將你自己的性命當回事？”
“我問了無幽，他說你當時主動斷後。”他說著笑起來，但笑意不達眼底，她看著他，只覺得他笑容發冷。
“你能不能將你自己的性命當回事，至少能放在心上？我是能救你，但是我不能逆轉生死，到時候所有能救回你的手段，都不是你願意承受的。到那時候，你是在往我的心頭上捅刀嗎？”
老神仙說到這裏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，雙眼幾乎是釘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你在乎你的師兄，你在乎那些原本和你沒有多少情誼的同門，甚至陸風他都能分一杯羹，唯獨我，從來就不在你的考量內。”
“我傷心是否，如何也罷，也從來沒有在意過，是不是？”
曲冉冉恨不得兩眼一閉，繼續睡死過去算了。至少自己睡死了，老神仙可不會這麽抓住她質問。
“看著我。”天樞君見著她不自覺的眼睛又撇到一邊去，一手徑直貼在她的臉頰上，強迫她回頭過來。
“說真話。”
曲冉冉鮮少看到老神仙真正的冷下臉，她罕見的止不住心慌。
“我、我其實覺得，你這麽厲害，也用不著我擔心什麽。”她嘴禿嚕一瓢，就把心裏話給說出去了。
頓時見到面前老神仙的臉冷了下來。
“你看呀。”話都已經說出去了，想要收回來也沒有可能，曲冉冉硬著頭皮說下去，“你這麽厲害，又是上神，活了這麽多年。什麽事都已經看開了，我覺得，應該也不用我操太多的心。”
她看著老神仙的臉色t越來越黑，不由得聲量漸漸低下去。
“所以，我是活該嗎？因為我看起來厲害，所以我在你眼裏無所不能，就算你真的出事，你也覺得我能輕易扛過去？”
曲冉冉嘴唇動了動，這難道不應該是嗎？
上神上仙因為活了太多年，看得太多，經歷的太多，曲冉冉不怎麽覺得他們的感情能濃烈到哪裏去。
就算真的熾熱，只要時間足夠，也足以撫平一切。
滄海桑田，所有都抵不上時光。
她見到他閉上眼，嘴唇抿緊，閉上的眼睛顫顫發抖、
曲冉冉不知所措，她起身想要去抱住他，但畏縮著不敢上前。
她坐在那兒，手足無措的望著他。她想要安撫他，卻不知道怎麽做。
“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。”過了好會，天樞君終於睜開眼。
曲冉冉疑惑的看他。
“能徹底忘記你，不去聽有關你的事，不去找你的蹤跡。”
他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，“這麽多年，原來六根不凈，放不下的，從頭到尾都是我。”
曲冉冉小心的覷他，過了會，她不管不顧的抱過去。
兩手環過他的腰身，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。
“我其實沒覺得自己會死，我一直覺得，我是個得天命的人。”
只不過是被陸風那條狗男人給連累了而已。
“我其實一直到第二回 被天雷追著轟，都沒覺得自己會死。你說我狂妄也好，不知天高地厚也罷，我總覺得，只要有你在，不管怎麽危險，我應該都能沒事的。”
“你生氣其實也是應該的，我聽我自己的話，都覺得這個人這麽可惡，仗著有你在，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亂來。”
“越說越覺得我自己可惡了。要不然你出出氣？”
她抓起天樞君的手，他的手掌寬大幹燥，被她拿住手腕擡起來。
才把他的手掌拿起來，還沒來得及擡起來，他反手把她再次拉到懷裏。
她仰起頭，嘴唇觸碰在他的下巴上。這輕微的觸碰，霎時間引起激烈的波濤。他低頭下來，重重碾壓在她的唇齒上。手指重重的揉在她的腦後。
他狂亂，剝掉了他以往自制的做派，氣息幾乎是瞬間被他吞入喉裏。
柔軟滑膩的觸感蔓延，她雙臂攀上他的脖頸，摸索著去拉他腰間的帶鉤。手搭上去，才要挑開。就被一手按住。
他身體滾燙，即使衣著整齊，她也感覺到他軀體的滾熱。
“為什麽不行？”曲冉冉輕聲問。
老神仙睜開眼，臉上緋紅，顯然忍得有些辛苦。
“你才回來。”
“我又沒有傷筋動骨。”曲冉冉嗤笑，手上繼續動作，輕易勾挑之間，帶鉤松開。
她將他埋入來。
“忍的這麽厲害嗎？”曲冉冉扶著他的肩膀，蹭著他已經汗濕了的發鬢。半是好奇半是惡劣的調侃。
他握住她的肩膀，重重撞了下。她嚇得一手抓緊了。
他的眉目沈沒於斑駁的光影裏，雙眼炯炯的望著她，內裏的波濤能將她整個吞沒。
“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……”他手指握住了她，將她往下按，配合著上頂的力道。
他熱烈的擁抱她，充斥生命溫度的肌膚，還有豐盈的軀體，她被他整個擁抱在懷中，長發相互交纏在一起，和他們此刻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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